“臭小子，后悔了吧？”黑旋风拍拍布仁肩膀，“其实，你早就该听寇司令的，寇司令那可是个大能人，料事如神，这回要不是寇司令，你小子恐怕这会早就跟土堡……”黑旋风说的是大实话。黑旋风是日本人攻打布镇当晚才从县城突围回到东山的。在这之前，他一直和游击队的战友们协助守军守卫县城，县城沦陷后，又和日本人打了一天多巷战，最后才趁着夜色突围回到东山。刚到山上就碰见队长带着几个人要下山，一问才知原来布镇也被小鬼子占了，据布镇交通站传出的情报，有好多人被围在了土堡里。其中就有布仁和卞文祺。黑旋风顾不上休整，立马跟着队长下了山，在从布镇逃难出来的人指点下混进了布镇，而且来到了离土堡只有几十步远的德鑫货栈，不过，眼瞅着日本人把土堡围的死死的，几个人干着急也没法子。多亏后来傍晚时分，县委的交通员来了，带来了寇司令的手令，寇司令的手令很简单，只有五个字：土堡有暗道。
还有一张手绘的草图。
接下来，黑旋风才去了冯村……
至于寇司令咋就能料事如神，黑旋风没多想……
“臭小子，不管你服不服，反正俺服寇司令。这两年……”黑旋风又说。
“刘叔，过去的事，咱回头再说。”卞文祺打断了黑旋风的话。去年秋后，寇司令从布镇回来，就和他说了布镇的情况，也谈了他对布镇的担忧。年前，寇司令派他回布镇，就是让他一旦有事帮布仁一把。黑旋风说寇司令料事如神，这两天发生的事明摆着，他也不得不承认。但总觉得，其中好像有点……不过，眼下，他顾不上多想，也不敢……
“中！俺不说了……”黑旋风点点头。心里还是那句话：反正俺服。打心眼里服。
“布仁哥，”卞文祺瞅瞅布仁，苦笑，“啥也甭说了。谁也没长前后眼，再说，这世上也没卖后悔药的。眼下咱当紧的就是……”
“中！文祺，俺听你的。”布仁想笑，但笑的很不自然。
布信又跑了进来，神色显得更紧张。
“布仁哥，小鬼子可能天亮要搜山，咱得赶紧离开。”卞文祺知道布信进来的意思。头将，他跟布信出去，已经看到布镇西券口有好多火把晃动，而且镇子里也有好多火把朝西券涌动。
“中！俺听你的。”布仁还是那句话。
“刘叔，咱们走！”卞文祺朝黑旋风摆摆手。
黑旋风跟了出去。
豹子洞里就剩下了布仁兄妹俩。
兄妹俩四目相对。
布仁有一肚子话想说，但一时又不知该说点啥？
-
[注：]
噘人：天州方言。骂人。
-
[注：]
对颜法：天州方言。对脾气，合的来。
-
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