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不中。”茂发死死拽着不撒手。
“行啊，爷俩够胆大的了。”身后有人嚷嚷。“镇上都打成一锅粥了，还有闲心在漫野地看西洋景。”
“……”茂发浑身一颤，下意识地扭回头。
过来的是俩个黑衣人。前头的是一个瘦高个，戴着黑毡帽，蒙着脸；后面的是一个矮胖子，右耳朵上裹着血糊拉茬的布，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。
“你，你们……”茂发下意识地把孙子护在身后，战战兢兢地瞅着突然出现的俩个黑衣人。茂发早就听说：村外道上有人蒙面打劫，难不成自格刚逃过一劫，又碰上了……
“老人家，别害怕。俺们也是过路的。就是问个道。”瘦高个回头朝矮胖子瞪了一眼，随后双手一拱，“老人家，敢问可是从西河滩回来的？”
“……”茂发先是点头，后又连连摇头。
“咋啦？”二子探出头：“俺们就是从西河滩跑回来的。”
“那，西河滩的保安团都撤了？”瘦高个又问。
“啥？保安团？”茂发摇头。
“就是那些当兵的，拿枪的。”矮胖子一脸不屑，嘟囔了一句，“山老篼。”
“你才是山老篼。”二子一脸不高兴。
“老百姓也都跑了？”瘦高个再问。
“嗯。”二子嘴一撇，“不跑，等着挨枪子啊！”
“臭小子，没规得矩的，大人说话，小孩别插嘴。”茂发回头朝孙子脑袋拍了一下，转身连连作揖，陪笑脸，“好汉，千，千万齁见怪。小孩家，说话没个把门的。多有得罪了。”苦笑，“只是，俺，俺们将将只顾自格蹿，实在是没，没太注意旁格。”
瘦高个摆摆手：老人家，那俺再问您……
“行啦。啥也别问啦？”又有人喊。声音不大，但中气十足。“茂发叔，看来咱爷俩缘分不浅啊！”
茂发一看来人，心里咯噔一下：咋又是他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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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注:]
跟头跛啷:青州方言。形容着急慌张。
[注：]
圪丁爆翘：青州方言。形容坑坑洼洼，高低不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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