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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(1 / 2)

?华岳花炮董事长住院期间,公安局长谢启凤安排干警在医院值班,在张大勇的病室外警戒,这样的安排有魏同方的意思。因为一家企业出了这么大的事故,肯定会产生一些矛盾纠纷。比如说伤亡的亲属,往往由于赔偿满足不了要求,到厂里来吵闹。像华岳花炮这样的民营企业,找的就是老板啊。如果本分厚道一点的人,将心比己,还好对付;最怕的就是蛮横不讲理的主,狮子大开口。无法满足他的要求,欲壑难填。医院给张大勇的诊断结果是,内心焦虑劳累所致,没有大碍,只需静养几日,心理得到适当的调适,便可以恢复。

其实,张大勇无须担心,事故摆在那儿,至于怎么理赔,魏县长作为事故处理小组的组长,已经作了明确表态:遵守规章,依法办事。魏同方给了张大勇一颗定心丸:你现在的任务是安心调养,对企业今后的发展多想想。其他的事一概不管。县长的态度使他感到欣慰。他们以前并没有多少交往,更不用说交情了。虽然他们都是相东人氏,经历却大不相同,魏同方比他小20多岁,算得上是两代人。魏同方回相东工作也只有两年多一点的时间,刚回相东是主管工业的副县长,一个30多岁的年轻人。魏同方留给张大勇的印象可以归纳为四个字:睿智、魄力。遭受灭顶之灾的企业,能遇上这么一位领导,也算得上是一种造化啊。

张大勇的住院在相东是保密的,但还是会有人知道,第一位来探视的客人谁也没有料到,竟然是县工商银行行长祖胜利。祖行长提着包装精美的礼品在病室门口被挡了驾,先做了自我介绍,然后解释道:“我是张董的老朋友,专程来看望他的,请通融一下吧?”

警察有些迟疑,谢局长吩咐的是华岳的伤亡人员家属,一律不准入内……可人家是银行行长呀,身份特殊……为慎起见,他还是电话请示局长。谢启凤一听,这个情况事先没有考虑到。他也不敢做主,一个电话请示魏县长。魏同方口气明确指示:“凡属是银行的客人可以放行。”

祖胜利一进病室就观察病人的脸色,毕竟他不懂医道,不知深浅,只能问一句:“张董,不要紧吧?”

张大勇苦笑一声道:“我昨晚做了一个梦,稀里糊涂地撞到阎王爷那儿去了,他说‘你还不能来,工商银行的8200万贷款没有还,你不能做老赖呀’!”

祖胜利点了一下头,故作轻松地说:“那就好,下次再见到阎王爷,请代我谢谢他……”

张大勇脸上的笑容随即消失了,神情凝重地说:“我家老二到北京奥组委洽谈去了,他说我们的烟花进入开幕式很有希望,当然,他不讲我也知道,毕竟我们有过雅典奥运会开幕式燃放经验。本土的奥运会不能竞标成功更有把握……唉,这次灾难来得太不是时候了。”他话锋一转,“这个愿望的实现,还希望贵行,你祖老弟助我一把啊,要不然……”

祖胜利长长地吁了一口气:“张董,你讲的我何尝不明白,只是,现在银根很紧,我的日子很不好过。你们的的到期贷款还不了,还想再贷,这种可能完全没有——你好好养病吧,我还有点事,告辞了!”

祖胜利刚走,农业银行、建设银行、中国银行……都来了,他们听说华岳花炮的张董生病住院,非常的担心,急急忙忙前往医院看望,送的礼品都是延年益寿一类的滋补品。听他们的口气,无一不是希望张大勇健康长寿。

当萧霖再一次进入丈夫的病室时,张董苦笑一声,说道:“你知道现在最怕我死的人是谁吗?”

萧霖说:“你的意思——不是我吗?”她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,干脆将手捂在丈夫的嘴上“不准说不吉利的话,我要生气啊。”

张大勇握着妻子的手,轻轻地从自己的嘴上拿开,他要把话说完:“是银行。”

丈夫的幽默,妻子却一点也笑不起来,将头转向窗外,长长地吁了一口气。

张大勇在医院待了7天。这几天,对董事长张大勇来说,是一生之中最艰难的日子,分分秒秒都是煎熬。事故的原因,已经查明,正如他的判断,确实是兑药车间的一女职工违法操作规则酿成的大祸。花炮本来就是一危险行业,而兑药则是危险之最,在选拔到这个岗位的职工一定要细致,责任心强。这个女工是总经理张宏文的小姨子,本来,像她那样爱打扮蓄长指甲的人是不适合待在这个重要岗位的。她是盯住了这个岗位的高工资,缠着姐夫要上,并保证天天剪指甲。宏文犹豫了很久,在妻子明英的支持下,宏文这才勉强答应下来了。为了稳妥起见,宏文还要小姨子写了一份书面保证,严格遵守岗位操作规则。那天在事故现场,父亲刚一进来,凭他丰富的经验,很快就知道了事故发生的原因,故而气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总经理“畜生”。长这么大,作为家里的长子,无论生计多么艰难,他也淘气,不止一次挨过父亲的打骂。但是,骂得这么难听,却还是第一次,可见父亲气愤到了极点。这次事故,对华岳这家民营企业来说,是灭顶之灾。初步估计,直接经济损失9000余万元,加上死亡赔偿金、伤残者的后续治疗,可能要上亿元。而华岳的固定资产刚好一个亿。其时,华岳的银行各项贷款加起来也是将近两个亿。

张大勇明白,当务之急是筹集资金,尽快恢复生产。可是,面对这样的局面,谈何容易。他想到过民间集资,但法律上得不到允许,风险也很大,一时也难以办到。唯一可行是办法是银行贷款。

无奈,张大勇只好硬着头皮去敲各家银行行长办公室的门,结果无一不是碰钉子。工行祖行长的话很有代表性:“张董,我知道你现在很遇到了前所唯有的困难急需一笔资金。对不起,我不能给你。银行的宗旨就是:扶强不扶弱。再讲狠一点,那就是‘见死不救。’请你谅解,对不起!”

张大勇一连跑了几天,几家银行都跑遍了,一无所获。萧霖见丈夫心事沉沉的模样,也琢磨开了,如何能筹到资金。一天上午,她在清理东西的时候,发现了别墅的房产证,上面写的是她萧霖的名字,于是拿了出来,准备去办抵押贷款。临出门之前,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拨通了丈夫的电话。她想,虽然名字是自己的,但实际上还张大勇的,擅自做主,人家会怎么想呢?

张大勇很感动,说道:“你真是我的贤内助,只是,不到万不得以时候吗,我还不大愿意这么做,抵押是有风险的,万一——我不能……”

萧霖笑道:“既然我们是夫妻,你就不应该说这样的话!”

张大勇见萧霖生气了,只好同意。然而,一栋别墅的抵押又能贷多少款呢?首先是银行派出专业人员上门对别墅的价值进行评估。做得很仔细,萧霖暗示自己是政府官员的身份,是讲信誉的。这些家伙视而不见,我行我素。最后,根据评估的结果,萧霖获得了210万元的贷款。这样一笔钱,对华岳花炮这样一家濒临倒闭的企业来说,无异于杯水车薪。

怎么办呢?萧霖想起了家具和名人字画,准备也拿去卖了,大概可以获得300万元左右。还建议丈夫将现在的车也卖了,换一辆便宜一点的。张大勇摇头:“这个绝对不行,企业对外讲究,你想想,我张大勇如果让社会上知道我连家里的东西都卖了,落魄到这个地步,谁还愿意和我打交道啊?”

萧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,不好意思地笑了,说道:“你讲的有道理,可是,这钱从哪儿来啊,现在——不正是节骨眼上吗?”

忽然,萧霖又想起了一件事。婚前,张大勇给她的那一百万元分解成了四份,晓晓的10万元好说,现在还在她手里,她想动员宏文兄弟三个如果没有急用先拿出来,算是借吧,待有钱了一定还给他们。

萧霖在找他们之前心里还是琢磨了很久,她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一个比较敏感的特殊位置,每说一句话都得格外小心,否则,目的达不到,反而自取其辱。她想到那天见面时到宏文的妻子明英的态度,而且她又是总经理的妻子,这次重大事故和她丈夫、妹妹都有关系。于是,她找到明英。其实,明英正坐在电视机旁看港台肥皂剧,也许是太投入了吧,不时抹眼泪。“明英嫂子,”萧霖的称呼很客气的,“看电视啊,啊啊,你还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啊?”

明英脸也不转过来,对着荧屏说:“是吗?”

萧霖便有些尴尬,往明英身旁的沙发上不请自坐,也看了一会儿电视,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:“嫂子,我有一件……家里的事想和你商量一下……”

明英的目光还是盯着电视:“家里的事……你现在是我婆婆啦,还用得着和我商量吗?”

萧霖在这极不友好的气氛下挣扎着还是要把话说完:“现在企业到了这个模样……资金的紧缺……为了筹集资金尽快恢复生产……宏文是总经理他——”

明英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萧霖,说道:“宏文是畜生嘛!”

萧霖说:“这是他爸气头上的话,不要听——我来找你是,是……那30万元先借给公司——然后、、然后……”

明英一脸的冷笑:“那笔钱在我袋里还没有有捂热,就想收回啊。我当初咋那么愚蠢呢,就乐呵呵的叫你妈了!”

明英嚯地站起来,大声道:“你要收回也行,先将那一声妈还给我再说!”

明英不再理会,将萧霖撂在沙发上,兀自进卧室去了!萧霖看着明英的背影,大颗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洒落地下。长这么大,她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。本来,萧霖认为找明英是最有把握的,结果不但目的没有达到,反而怄了一肚子的气。她也没有在丈夫面前透漏半句,她怕张大勇知道后去说明英,那样,今后就更加难以相处了。

萧霖出师不利啊,还找不找宏武的妻子呢?一想起那次见面的情景,心里未免有些犹豫,莺莺比明英更厉害,她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啊,弄得不好,自取其辱。正在这时,莺莺居然找上门来了。她的快人快语,使萧霖感觉到有几分像《红楼梦》里的王熙凤,一进门就说道:“阿姨,听大嫂说你找过她了?”

萧霖颇感意外,两眼茫然地看着莺莺,点了点头。

莺莺说道:“大嫂这人也是,向来深明大义,在企业生死攸关的时刻,这么糊涂呢?阿姨,你说是吗?”

萧霖不知道莺莺葫芦里装的什么药,又点了一下头,但马上又说:“我不会怪她的,我能够理解她的心情……”

莺莺打开手袋,取出一涨银行卡,递给萧霖,说道:“这张卡里有92万元钱,也就是我们的全部积蓄了……”

萧霖没有去接,瞪大两眼惊讶地看着莺莺,问道:“你……这是什么意思啊?”

莺莺笑嘻嘻地说道:“就是你找大嫂的意思,也是我和宏武商量过的意思,嘿嘿!”

萧霖还是有些意外,不知道莺莺的话里是否还有其他的意思。

莺莺将银行卡往萧霖手里一塞,转身就走,说道:“好了,我还有点事,告辞了,阿姨!”

莺莺将“阿姨”说得很重。

红英也是主动送钱上门的,比莺莺还多2万元。诚然,这些钱,要解决华岳的问题,远远不够。集腋成裘嘛,萧霖心里感到欣慰,家族企业自有其发展的弊端,但也并非一无是处,有道是危难之际见真情,打仗还是父子兵啊。

为华岳花炮操心的还有一个人,那就是县长魏同方,他知道这家企业在整个相东县经济上举足轻重的地位,如果让它垮了,等于断其一臂。现在解决华岳花炮的问题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。

今天,魏同方决定在县政府六楼的小会议室将要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,决定华岳花炮集团的命运。与会人员不多,但都是一些要害部门的头头:财政局、安监局、乡镇企业局、劳动保障局、卫生局等单位的负责人,当县公安局长谢启凤、法院院长戴祖尧、县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盛大为相继步入会场时,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,工商、建设、中国、农业等四家商业银行的行长们更是有一种如履薄冰的感觉。和魏同方一起步入会议室的还有寻波,他现在的身份是常委秘书,级别正科,不是很高,但大家都明白此公在魏同方心目中的分量。整个与会者中,只有他和魏同方坐在宽大的办公桌旁边谈笑自若,不时将桌上的香烟像天女散花一般往与会者身上扔去,而且十分精准。这些头头脑脑的厉害,行长们哪一个没有领略过呢?因而,他们进来后,谦恭地打招呼,然后远远地坐在他们的后面。魏同方挥手招呼:“来来来,请都坐到前面来,今天的会议,还得请你们这些财神爷唱主角呢。

行长们相互看了一眼,只能从命,他们从大盖帽前走过时再一次点头示意。

易纯的到来,与会者纷纷起立,行礼如仪。而后坐下,一个十几个人的会议,县委、县政府的一把手都亲自出席,可见非同寻常。

张大勇参加这样的会议还是头一次,原因是这次会议的议题就是研究华岳花炮集团灾后重建。看着会议室的这些尊神,他的心里惴惴不安,几十年的风风雨雨,历经坎坷,经验告诉他,这个小规模的会议,将决定华岳集团、乃至他张大勇个人的命运。他的紧张,和行长们的拘谨是两种性质的。

魏同方却显得轻松而很活跃,不时看着行长们还开两句涉黄的笑话,引来一阵阵不无夸张成份的大笑。

易纯在魏同方的的旁边坐下后,服务员进来给他倒了一杯茶,然后退出,轻轻地将门带关。魏同方对旁边的易纯轻轻地问了一句:“开始吧?”

易纯点了点头。

魏同方的目光转向大家,然后指了指张大勇:“我是县长,也是这次华岳花炮事故处理指挥小组组长,首先我代表县委、县政府发表几点意见,大家一起讨论,最后由纯书记拍板。他是一把手,我们都要听他的。”

易纯听了这话,微微一笑。

然后,魏同方将华岳花炮这次事故的损失情况作了简单的概述,不时请与会的几位局长补充说明。他说话条分缕析,鞭辟入里,逻辑性很强,没有半句啰嗦。稍稍停顿片刻,话锋一转,切入主题:“华岳是我县的龙头企业,利税大户。现在虽然资不抵债了,但是,根据评估,它的无形资产价值4个亿。各位想想,华岳生产的礼花弹在雅典奥运会开幕式、德国世界杯开幕式上的燃放,全世界几十亿观众观看啊,不同肤色、不同民族、不同语言,一片喝彩之声!了不得啊!华岳的产品出口四大洲50多个国家,创了多少外汇。现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,我们能见死不救么?”讲到这里,魏同方目光烁烁地盯着几位银行行长,突然站了起来,声音一下高八度,扬起拳头:“不能,绝对不能。祖行长,你工商给我1500万——”

祖胜利行长愁眉苦脸地说:“魏县长,现在银根很紧,华岳在我们这里快到期的贷款就有8400万了,况且,贷款是要质押的。他们这个样子——”

魏同方打断祖胜利的话:“那好办,华岳在幼儿园附近还有一栋商品房,1600多个平方,押给你就是!”

建设银行的人发话了:“那栋房子已经抵押给我们了!”

魏同方颇感意外,问张大勇怎么回事,张大勇点头说“是的,”

行长们相互看了一眼,纷纷诉苦:“现在资金非常紧张,华岳在我们行的贷款有的已经超期,看他们遇到了困难,也没有去催还贷,还要贷这么多很难……”

易纯突然站了起来,示意大家安静,然后冲张大勇说:“还是先说说你今后的打算吧,如果还像以前一样,银行即使有钱也不放心给你呀!”

魏同方闻言,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势,说道:“纯书记的指示太英明了,大家静一静,听张董谈谈血的教训之后的打算!”

张大勇不适应这样的氛围下表达,他的话缺乏逻辑,但是,与会者明白了两个举措:一是改变企业的家族式经营模式,撤销张宏文的总经理,以20万年薪在全国范围内招聘总经理——”

魏同方打断他的话:“在全国范围内招聘总经理才20万?你也太不懂行情了吧?”他伸出5根指头,“至少要50 万,好,你接着说!”

张大勇看了大家一眼,咳了一声,继续说道:“第二,这个这个……第二就是争取三年内成为上市公司,本来,我已经成立了专门班子,开始运作,一场灾难,停下来了——啊,我还想向在坐的各位领导透漏一个商业方面的信息,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的烟花燃放,我们的产品已经进入了,据内部权威人士说,华岳的产品中标的可能性非常大,因为我们有雅典奥运的成功经验……”

“好!”易纯显得很兴奋地鼓了两下掌。

然而,两位县太爷的兴奋并没有感染行长,他们依然一个个愁眉苦脸。

还是工商银行的祖胜利率先开口:“扶持企业,支援地方经济建设,我们责无旁贷,可是,我们也有自己的难处啊,魏县长讲到华岳在旧贷到期不能偿还的情况下再增加1500万元贷款,恐怕难以做到……”

魏同方看了旁边的寻波一眼,寻波会意,以他惯有的慢条斯理的口吻说道:“我发表一点不成熟的意见吧。刚才听了易书记的重要指示,魏县长精彩的讲话,我非常振奋,有这样的好领导,我们相东的经济一定会有跨越式的大发展。同样,张大勇董事长的发言使我感受到了一位企业家热爱家乡的情怀,我很感动。这个、这个……四大商业银行为相东经济建设作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……这个……这个……当然,我们县政府对银行业的发展壮大也给予了很大的支持……祖行长,”寻波说了这么多,最后才进入主题,他晃了晃手里的一个文件袋,笑道,“贵行请求在城西征的那块地,计2105个平方米,现在有四家开发商盯上了呢,他们出的价比你们高得多呀——但是,魏县长还没有发话,出得再多也是妄想……”

寻波说这话时,魏同方与易纯窃窃私语,似乎没有听,但与会者一个个心知肚明,他是借秘书的嘴说出了自己的话,也许还包括易纯的话。

祖胜利一听急了,站起起来挥舞双手,大声道:“别,别,这块地一定要给我们啊,至于1500贷款的事……”他一咬牙,“我答应就是!”

工商银行这个堡垒攻克后,寻波的第二个目标是农业银行,他的杀手锏是社会保障这块的钱都是在该行开的户,离退休人员的养老金、五大类社会保险金每年都有3个多亿,累计已经11个亿了。这笔巨款投放那家银行,还不是政府一句话吗?一家县级银行,如果失去了这个大客户,还有存在的价值吗?他们在寻波,其实也就是魏同方的话语里,听出了弦外之音:你银行如果不听政府的话,将会是什么样的一种结果。

会议大约进行了3个小时多一点,魏同方的目的达到了,张大勇憔悴了多日的面容又变得焕发起来。魏同方宣布散会,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转向易纯,说道:“且慢,纯书记还有什么指示吗?你是相东的老板啊。”

易纯心里有些不悦:“你还记得我是老板啊?”但脸上还是堆着笑容:“没有什么指示,今天的会开得很成功,我很满意!”

魏同方紧接着说:“今天中午,我已经准备了一桌便饭,陪各位领导、银行家饮一杯薄酒吧。”

寻波补充说:“华天大酒店5楼!”

行长们相互看了一眼:五楼是华天大酒店最豪华的贵宾专区。

魏同方又补充一句:“魏同方请客,张大勇埋单!”

“行啊,哈哈哈——”张大勇的声音很大很精神,今天的会议让他起死回生了!

谢启凤在会上没有说一句话,也确实没有插话的机会,这时候突然逮到了要说的话:“我有一个建议,那天的婚礼喜酒没有喝成,今天补上,各位领导意见如何?”

魏同方笑着点了一下头:“嗯,这个主意不错。”

众官员纷纷鼓掌表示赞成。

县人民法院院长戴祖尧一听也来了精神,两眼发光,按捺不住兴奋地大声说道:“张董,把新夫人接来,陪领导们喝一杯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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