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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(2 / 2)

安监局长刘其伸手在张大勇的肩膀上使劲拍了一下:“介绍一下你这头老牛是怎样把嫩草吃到手的。不准打埋伏啊,否则我饶不了你!”

卫生局长李林像一头注射了兴奋剂的公牛:“你还吃得消吗,伟哥少吃呀,副作用大了!”

很快,几辆黑色轿车从县委大院驶出,往全县唯一的一家五星级大酒店而去,张大勇拿出手机,拨通了妻子萧霖的电话:“你在哪儿?家里,我就来接你,华天五楼,各位领导要补喝我们的喜酒呢。好,等会见……”

寻波在旁边说:张董,你陪几位领导先去吧,接萧霖的任务就交给我好了。别忘了,我还是县作家协会的副主席呢,哈哈哈!”

张大勇说:“不必劳寻秘书的大驾了,司机去接就是。”

寻波说:“我可以和萧霖单独聊聊文学啊,萧霖不但人长得漂亮,文笔也漂亮,称她美女作家,一点也不夸张呢。”

张大勇点头笑道:“那好吧,你们聊,你们聊就是……”

戴祖尧凑到寻波的耳边:“你不会想占便宜吧?”

寻波脸上微微一笑,说话的口气慢条斯理:“我都快60岁的人了,早就戒了,就是脱光衣服摆在我面前都吃不消了。这比不得吃东西,牙口不好,硬的可以用温火煮烂一点……”

戴祖尧冲张大勇嘴角动了动:“寻大秘书呃,他不是你还大好几岁吧?世间真有不想吃嫩草的老牛么,鬼才相信。”

寻波抿着嘴笑笑,回了一句:“院长阁下,我已经是银样蜡枪头了。”随即一头钻进了司机打开的车门,砰的一声关紧。12分钟后,寻波的车便来到了张大勇的别墅门口,萧霖已经站立在门口等候。10月上旬,正是相东一年之中气温在24度至29度之间,很舒服的季节,寻波从车上下来,萧霖面呈笑,微启朱唇,露出碎玉般的牙齿。长发披肩,在藏青色的女式西服上随风飘逸,脚下穿一双棕红色鳄鱼皮高跟鞋。这几天以来精神上的重负,尽管新娘化妆的铅华还没有完全洗净,也难掩其憔悴。惟其如此,在寻波看来,更加楚楚动人。

萧霖说道:“进去坐一会儿?”

寻波看得出,女主人的邀请,完全是礼节性的,并非真正要让他进去,于是说道:“改天专程登门拜访,领导们还在等你这位新娘子敬酒呢?”

萧霖趁势立刻附和:“那好吧。今天怠慢了,改天我再请你,对不起!”

寻波说道:“哎呀,萧霖你别这样客气好吗,我可受不了。我们是文友,在一起谈谈写作,随便聊聊……”

萧霖点头:“那好吧,我也是很随便的人,不喜欢讲究那些繁文缛节,头都大了……”

寻波连连点头:“要得,要得!”

但他还是打开车门请萧霖先上,笑眯眯地随口说了一句“女士优先。”两个人并肩坐在后排座位,两个人都有意识地隔开了一点距离,而且都有一点儿拘谨。文人嘛,都习惯一见面便提起写作的事,而且一般会由年长一些的先开口。

“最近又写了什么大作吗?”这当然是寻波说的。

“最近……不好意思,没有时间,写了的话一定向寻……老师讨教。”萧霖原本打算呼“寻主席的,觉得客气过头了,又不是在公众场合,呼寻秘书又觉得有些生硬,毕竟与写作无关,还是呼老师好一些。

寻波点头:“也是,结婚是人生的头等大事嘛,何况还出现了其他意想不到的状况……现在好了,否极泰来啊……我一直认为,你是我县最有实力的作者,《伤痕》写得真好,许多章节,独具匠心……”

寻波和萧霖坐得这么近,又是这样一种情况下,女人的体香吸入鼻孔,血液的循环必然会加快。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一对坚挺的乳峰时,连心跳都加速了。手也轻微地颤抖。寻波情知不好,赶紧将目光从乳峰上移开转向窗外,继续谈他的文学,慢条斯理:“世风日下,物欲横流,文学被边缘化已经是不争的事实……”

寻波自顾说下去,旁边传来轻微的酣声,回过头来一看,萧霖出于半醒半睡状态,于是停下来,萧霖忽然睁开眼睛,打了一个哈欠,说道:“寻老师,你继续说吧,我在听呢。”

突然,车底下发出很响的一声“叭——”

寻波和萧霖都吓了一跳,司机刹车,跳下车门,看了一下,气得大声道:“一只后胎被钢钉刺穿了。肯定是汽修店的那些王八蛋!”

也许是真的吧,附近的一家汽修店就有人拢来,问道:“要补胎吧?”

司机不予理睬,对车里的寻波、萧霖说:“我有备用胎,自己换一个就是。”

寻波问:“你能换呀,需要多长时间?”司机说:“20 分钟够了。”

寻波于是拨通了魏同方的电话,说明情况。戴祖尧院长头对张大勇寓意深长地说:“这胎烂得真不是时候。”

魏同方插话:“废话,车烂还要选择时间的吗?来来,我们先吃吧,待会儿我还有事。”

寻波打过电话之后,继续他的文学高论,谁知没有说得两句,萧霖居然发出了比刚才还要响的鼾声。一颗头歪过来,倒在了寻波的怀里,一对乳峰顶在寻波的胸口。寻波两手轻轻地推了推,哪里推得动啊,萧霖的整个身子都倒在寻波的怀里。寻波一颗心怦怦地狂跳,颤抖的两手梳理覆盖了整个头部的长发,贪婪的吸允着女人的体香。他看了看窗外,司机正在拆下车身上被刺破的那只轮胎。寻波的下身发胀,渐渐地变得冲动、难受,将裤子顶起来,渴望想去的地方。他在萧霖的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,呼唤了两声“萧霖,萧霖!”

他希望她醒来,又希望她不要醒来,尽管下身的难受也在加重……他控制不住了,真的控制不住了,精神上到了崩溃的边缘……不由得将萧霖的身子搬动一下,给难受的下身找到想去的地方。窗外一声响,车身也颤动了一下。寻波一惊,一个下意识动作,将萧霖推开了一点。很快,一切又归于平静。下身的渴望再度强烈,他受不了,真的受不了。突然,他想起了当年在小学强奸女学生那回,如果不是李忠副县长的搭救,险些给枪毙了。……好不容易遇到了魏同方这样一位好县长,才有今天……问题是眼前的难受怎么解决啊,他甚至后悔当初不该主动要求来接萧霖,否则也就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了。他又轻轻地推了萧霖两下,没有反应,她睡得很香啊。突然,寻波记起了在农村时听一位老头说的法子,很管用,决定选择试试。他将萧霖从自己身上搬下来,让她倒在沙发上睡觉,自己的身子往边上移动一下,然后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,搓成纸棒,伸进耳朵搅动,掏耳朵。掏了一阵,感觉转移了,下身发胀的感觉渐渐消失了,一切又恢复正常,他不由得长长地吁了一口气……

换胎的时间还不到20分钟,寻波的思想却经历了一次闯鬼门关的感觉。司机很响的关车门的声响,将萧霖从梦中惊醒过来。她睁开双眼,看着旁边的寻波,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真不好意思,睡着了……”

萧霖的声音,像在寻波的体内注射了一支镇定剂,沸腾的血液迅速降温,他长吁了一口气,微微一笑,说道:“没事,你太累了啊,这一响……”

汽车进入酒店的院落,寻波和萧霖从车里出来,急急忙忙直奔五楼,因为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太多,让领导们等候多部好呀。寻波率先推开贵宾间的门,就听见魏同方在说话:“夫子啊,你今天要坐首席!”

萧霖与寻波相互看了一眼,用眼神交流:“他也来了啊?”

李若奇看着易纯挥手道:“有易书记在,我哪有资格坐首席呀?”

易纯挥了挥手,笑道:“这是喝酒嘛,随便坐,随便坐。”

魏同方个子不高,声音却特别洪亮:“呃,纯书记,你是外地人,不了解相东的地方风俗,今天这个、这个……补办的是结婚酒,夫子是娘家人,当然要坐首席,我们都是陪客。”

易纯笑道:“他们一个姓李,一个姓萧,娘家人?这是怎么回事啊?”

李若奇连声说道:“对对,新娘是我的下属,我们一个单位嘛……是娘家人、娘家人!”

大家围着一张大圆桌坐定,远远的站在一旁的服务员问:“可以上菜了吗?”

魏同方挥手道:“我们自己来”,随即拿起一瓶五粮液递给萧霖,“领导接受多少杯,就看你的本领罗!”

萧霖接过酒瓶,看了客人们一眼,犹豫了一下,走到了易纯面前。易纯笑道:“你应该先敬坐首席的贵宾啊。”

萧霖正要说什么,又被魏同方抢先开口了:“纯书记,她斟酒的话,先敬你没有错,你是在座客人中最大的领导嘛。不能先敬自己娘家人,如果是新郎敬酒,必须先敬坐首席的。”

易纯摇了摇头,笑道:“好,好好!我来相东算是长见识了!”

萧霖围着桌子走了一圈,敬了满座,一位不落,而后就轮到新郎了。张大勇由于事先没有做准备,胡子也没有刮,头发斑白,一张老脸上沟壑纵横,穿一件已经很旧了的工装。似乎背也有些佝偻,本来就有一把年纪摆在那儿,加之这一次事故对他的打击,连说起话来喉咙都有些嘶哑。将这样一位老大爷和新郎联系在一起,给人的感觉不是滑稽,而是悲凉。

张大勇敬酒的时候,现场的气氛变得沉闷、压抑。这哪像是喝喜酒啊?

魏同方筷子一放,说道:“我有一个提议,今天在坐的身份都是亲戚朋友,没有谁是领导,只图喝一个痛快,好不好?”

易纯饶有兴味地问:“怎么一个痛快法呢?让我见识见识。”

魏同方眼睛看着萧霖:“讲笑话,酒桌上嘛,百无禁忌,只要你讲的笑话能把新娘逗笑就成。如果新娘不笑,罚酒一杯。”

李若奇率先叫“好”,一阵掌声,魏同方的提议算是通过了。

那么谁先说呢?大家又都相互看了一眼,特别是几位级别低一些的客人,他们知道,尽管魏同方说明这儿没有领导。还是有所顾忌的,因为第一个笑话,等于定了调子。

片刻的沉默,魏同方说:“好,我先说一个吧?新娘当过教师的,哦,夫子、寻波也当过老师,那我就说一个与老师有关的故事——

“一位私塾先生外出,下雨,回不去,东家吩咐长工送雨伞。两个人一同回家。路上,先生为了表示谢意,找长工聊聊,问道:“你识字吗?”

这本来是好意嘛,如果不认识,先生乐意教他。长工一听不高兴了,没有好声气地说:“当然认识,我还会写诗!”

先生没有注意到长工的情绪,似乎是遇到了知音,兴奋地说:“那好啊,你就以给我送伞为题,做一首诗给我看看!”

长工看了先生一眼,沉吟片刻,随即吟诵道——

“山前山后雨朦朦,长工持伞送先生。

酒席宴间分上下,一年薪俸一般同。”

先生一听大怒,你做长工的是粗人,怎么能说先生和长工“一般同呢?”他不理会长工了,气咻咻地独自回去,遇上一位妓女,妓女问:“先生,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啊?”于是先生说明缘故。妓女笑道说:“长工的话确实不妥,先生啊,我看你和我才是真正的一般同。”

先生惊讶地问:“怎么又和你一样呢?”

妓女笑道:“我们都是靠两块皮挣钱,你是上面的,我是下面的。不是一般同吗?”

魏同方的故事刚刚说完,萧霖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。

李若奇抚掌大笑,连说两个“好,好!”

席间一片掌声,连易纯都忍不住笑了。

寻波脸上挂着他那招牌式的微笑,说起话来慢条斯理:“县长啊,你这个笑话可有水平,我教师改行就是因为‘一年薪俸一般同’……请问李主席、萧副主任,你们二位改行也是因为这个吗?”

萧霖用手指抿着嘴,不让笑出声来。

魏同方说:“夫子,你一肚子学问的人,也来一个吧?”

李若奇说:“好,我也来一个——

“某乡小河边新建一座木桥,桥建好之后,有人开玩笑,在桥头贴一张纸,上面写道:‘新桥一座,扒灰佬倌不准过。’一位长者走到桥头,读了纸条上的字后,立刻从桥上退了下来,脱掉鞋子,从河里淌过去。路人觉得奇怪,问他怎么不走桥上过去呢?长者指了指纸条说道:‘既然立了规矩,我也不好破坏吧?’——哈哈哈!”

主席说完,自己忍不住率先笑了起来,但是现场的反应却很冷淡,没有人笑,萧霖的脸上毫无表情。他觉得奇怪,怎么都不笑呢?这个笑话是他下乡时从农民那儿听到的,人家可是笑得前仰后合啊。

讲笑话最怕这种结果,要多尴尬有多尴尬。

易纯说话了:“大家不笑的原因大概是你讲的太深奥了吧,比如我就不懂,‘扒灰佬倌’是什么意思啊?”

“哈哈哈——”席间爆出一阵大笑。

魏同方作古正经地说:“是啊,太深奥了,纯书记都听不懂,人家可是博士啊!——各位说,夫子这杯酒该不该罚?”

这回是法院院长戴祖尧带头起哄:“该罚,该罚!”

萧霖走到主席面,倒了一杯酒,李若奇先说了一句:“我这个人向来法律意识很强的人。”然后端起来酒杯一仰脖子,都倒进了喉咙。他不甘心地说:“再来一个,我就不信说不笑美女作家——啊,说不笑新娘子!”

正在这时候,谢启凤突然掏出手机,走出贵宾间,很快便走了进来,神情异常严肃,说道:“踏水乡魏家村村民与新河口乡樟树村村民发生冲突,聚集了上千人闹事,我得去处理……”

魏同方闻言,眉头一扬,说道:“魏家村?我去一下。”

易纯不无担心地说:“老魏,你——还是让启凤局长辛苦一下吧?”

魏同方说:“我去比任何人都合适。”

谢启凤说道:“那太好了,我知道你是魏家村人,他们会听你的!”

不过,魏同方临走时又将寻波叫到了车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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