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月天 > 古代言情 > 小白夜 > 第二十章

第二十章(2 / 2)

张大勇心里一急,咬紧牙关使劲一拔,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以及软骨断裂时的声响,终于拔出来了,只痛得他大叫一声“哎约——”

萧霖松了一口气,翻身坐了起来,只见丈夫血淋淋的右手抓着一截断裂的阳具,已经没有了硬度,成了名副其实的海绵体,“嘤嘤”地哭泣,就像一个孩子那么伤心,流水越过脸颊上的沟沟壑壑往下流,犹如断线的珠子散落。

萧霖迅速穿好衣服,拨打了120急救电话。张大勇很快就被送往相东县人民医院急诊外科。一位年轻的主治医生接诊,询问病情时,病人吞吞吐吐,不得要领。萧霖在一旁插话:“你问那么多干嘛,一看伤情不就一目了然吗?”

医生绷着脸没有好声气地说道:“我总该问清楚发病的原因才决定治疗方案吧!”

张大勇看了萧霖一眼,脸涨得通红,结结巴巴地说:“洗澡的时候,不小心摔了……一跤……”

医生摇了摇头:“这一跤真摔得奇怪……啊,我明白了!”,看得出医生脸上泛起不应该有的笑容,“如果你及时将海绵体及时复位,还可以接上去的……哎,耽误的时间太久了……不过治愈后撒尿还是可以的,至于……大爷,你都一大把年纪了,也没有啥遗憾的了吧?”

医生说这话是,还冲萧霖诡秘地一笑,令她感到很不舒服,但也无可奈何。

张大勇又看了萧霖一眼,萧霖毫不犹豫地对医生说:“你要能保住一条命,其他的都可以不予考虑!”

天已经大亮,人民医院到处人头攒动,开始了一天的繁忙,这里永远是人满为患,准备转入住院部,张大勇经过医生的处置后,准备转入住院部,他突然意识到了今天是70大寿,怎么能在医院过呢?在他的坚决要求要,医生交待了换药时间一些注意事项,同意他走了。但是,临离开病室的时候,张大勇总感觉到医生看自己的时候目光有点儿怪怪的,而且,从他说话的口气看,显然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。不免有几分担忧,担心他将病人绝对的隐私泄露出去。其实,萧霖心里也有同样的顾虑,但是,她嘴里还是安慰丈夫,执业医生应该恪守自己的职业道德。他们在回家的路上分别给儿女们去电话,今天的生日家宴也取消,原因是他们怕喧闹,只想两口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过一个平静的生日。

宏文觉得奇怪,昨晚不是讲的好好的吗,怎么只过了一夜就改变了主意呢?明英说:“莫非是老爷子不愿意让出董事长的位子吧?……一定是那个女人的鬼名堂!”

宏文斥责妻子:“你说话要讲良心,阿姨是怎样的人,你还不了解吗?”

这在这时,莺莺与宏英也先后打来电话,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,显然,他们也接到了同样的电话。兄妹们隐隐约约觉得,在父亲身上,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,到底是什么呢?却一头雾水,不得要领。

张大勇和萧霖回到家里后,折腾了一宿未眠,身心疲惫,但是,两个人却毫无睡意。萧霖将床上收拾了一下,吩咐丈夫现在什么也不要想了,先睡一觉再说。张大勇很顺从地躺下了。但是,无法成眠,两眼望着徐悲鸿的奔马出神,萧霖则在浴室里洗衣服。婚后,张大勇曾打算请一个保姆,萧霖反对,她认为这一点家务自己可以做,和必弄一个外人生活在一起,诸多不便。张大勇完全赞成。

萧霖进入卧室整理时,张大勇叫了一声“萧霖——”

萧霖听出丈夫的声音与以往不同,目光也有些异样,不有自主地听止了手里的活儿,紧盯着他,等候下文。

“我们离婚吧!”

萧霖闻言为之一震:“你说什么?离婚?!”

张大勇的情绪变得平静了,显然,他这话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说出来的:“我们的婚姻是……在错误的时间,错误的地点,遇到了错误的人……年龄的差距不容忽视啊,我不能误你一生。”

萧霖说“你这话太有文采了,我仿佛又见到了当年在县报上发表散文的业余作者……”

张大勇喃喃地说:“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感情,现在,连我的儿女都相信你这位阿姨了……”

萧霖走到床前,两眼直视着丈夫:“那你为何提出离婚呢?”

张大勇的脸涨得通红:“我……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……”

萧霖激动地说道:“你是讲男女间那点破事吗?夫妻之间,如果只有性的话,和畜生有什么区别?!世间不是还有无性婚姻吗,他们为何生活幸福,就因为男女成为夫妻后,他们就是彼此关爱的亲人。维系夫妻关系靠亲情,如果仅仅靠性来维持的话,老年夫妻就没有幸福可言了!”她说到这里,突然掀开床垫一角,取出放那儿的伟哥掏了出来,“其实,你的这个秘密我早就知道了,怕你难堪才没有揭穿。现在看来,这是我的错,如果我早一些和你说这番话,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。现在满街都是壮阳药的广告,服用后能维持多少分钟的效果都标明了,那些药店门口,总有人手里拿着小广告,目光专门瞄准中老年人。文字、插图不堪入目……一些人滥服壮阳药丢了性命,你还活得好好的,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啊!”

张大勇低垂着头,不说话了,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听候大人的训斥。

萧霖说道这里,伸出双手搭在丈夫的肩上,两眼深情地看着他,说道:“既然今天把话说开了,我还有两个要求,希望你能答应……”

张大勇未免有些担心:“要求,还两个?”

萧霖说:“第一个,是关于诚信方面的,正式辞去董事长的职务,轻轻松松享受生活……”

张大勇点了点头。

萧霖继续说:“第二个要求就是,不化妆了,我讲的主要是染发的事,我希望天天面对的是丈夫本来面目。染化剂有害健康,这无须我多做解释吧?”

张大勇面有难色:“我本来就比你大这么多,如果不化妆的话,这——”

萧霖说:“女为悦己者容,翻过来也是一样——我的丈夫一头银发,脸上沟壑纵横,这正是经验与智慧的象征。这是我的骄傲!我喜欢,明白吗,这就够了!”

张大勇舒展两臂,将妻子揽在怀里,说道:“我这样辈子做了一件最值得骄傲的事,那就是娶了你!”

萧霖履新之后,按照惯例,她所主管的一些单位,得以县领导的身份去亮一下相,说几句话不痛不痒的套话,谓之县领导的重要指示。她选择的第一站是县文化局,感到有话说一些吧。本来,秘书已经给她草拟了一份讲话稿,只要照本宣科就是。但是,她想到自己是作家的身份,还是要有个性,便弃之不用。会议在县文化局礼堂进行,全局加上二级机构约120 多人。萧副县长在文化局长陪同下步入会场时,全体起立,掌声一片,她 由局办公室主任引领到主席台正中的位子上坐了下来。置身这样的场面,她又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,怀疑它的真实性。

萧霖中学、大学期间,多次参加演讲比赛,又有多年的从教经验,加之准备充分,十分钟“重要指示”博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自然有些得意,离开文化局礼堂,来到院子里,司机为她打开车门,正要上车的时候,忽然一群大约7、8个记者模样的人围了拢来,将摄像机、照相机的镜头对准了她。一位长发卷须的记者零距离问:“请问您是萧霖副县长吗?”

萧霖第一反应是,今后作为县领导,这样的采访肯定会多,矜持地点了点头,说道:“我是萧霖。”

长发记者说:“我是《泰山周刊》娱乐版记者周山,请问萧副县长,据我所知,前天晚上,哦,应该是凌晨,你那位70岁的丈夫,因为命根子断了去人民医院的急诊室……”

突如其来的话题有如一个惊雷在萧霖的耳边炸响,她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,回了一句“我不知道你说些什么?对不起,我还有急事,没有时间接受采访!”两手拼命地推开挡道的记者,向轿车走去。记者们在后面穷追不舍。一个劲叫唤:“萧副县长,请问萧副县长……”

众目睽睽,萧霖从未遇到过如此的尴尬,文化局的几名保安将记者们轰开,新来的轿车才得以解围驶出大院。萧霖脸色铁青,大口地喘着粗气,司机小心翼翼地问:“萧县长,你去哪儿?”

萧霖说:“随便。”然后补充一句,“回家。”

萧霖走进别墅,到处空空荡荡,丈夫与新任董事长宏文办理交接手续还没有回来,她独自坐在客厅里生着闷气,心里觉得奇怪,这件事,到底哪一个环节出了纰漏,谁传出去的呢。她在脑子里将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过了一遍。最好定格在那名接诊医生的身上……是他,除了他没有其他人了。这样的医生,缺乏职业操守,应该教训他一下!

萧霖兀自生了一会儿闷气,走进书房,打开电脑,习惯地进入几家大网站,看新闻,突然,一行黑体字标题映入眼帘《女县长要了七旬老汉的命根子》。顿时,她的身上立刻有触电的感觉,每一个字就像扎在眼里的钢针。她拼命克制自己的情绪读完这篇千余字的文章。虽然没有直接点她的名,但是,那一句相东县女县长,不是等于点了名吗?文章中在医院就诊时的一些细节描写,更加肯定是那名医生所为。萧霖的手指气得发抖,顷刻,跟帖的像疯了一样,直线上升。

正在这时,书桌上的手机铃响了,萧霖一按,里面传出陌生的声音:“请问,你是相东县女县长吗?”

萧霖气得一下掐掉,不 一会儿,铃声再次响起,仍然是那些狗仔记者,萧霖气得摔掉手机。太平了一会儿,客厅里的固定电话响铃了。萧霖犹豫不决,铃声持续续响着,萧霖无奈,只好伸手拿起话筒。是谢启凤的声音:“萧县,我知道你此刻一定在家里,对不起啊,我也是刚刚知道的,已经责令网监科长一个小时之内搞定,所有网站一律删除此帖,否则撤他的职。你在家好好休息吧,别气坏了身子,这可是革命的本钱哦。哈哈——”

萧霖挂掉电话,狠狠地骂一句:“你还笑得出来,幸灾乐祸的家伙!”

很快,魏同方的电话又来了,他的话语里充满关切与安慰,并且说他已经将谢起凤骂了一顿,寻波拟在政府网站发一个帖,予以回应……这肯定是对你不满的人造谣。萧霖啊,你一定要沉住气,本届政府刚刚开始运转,我已经把你视同自己的左右臂了……“

萧霖沉默了一会儿,瞬间对人生大彻大悟,突然作出了一个重大决定,甚至没有来得及与丈夫商量,她在电话里用平静的口气说道:“同方县长,谢谢你对华岳花炮集团对我们张家尤其是对我的关怀与厚爱,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。人贵有自知之明,我不是当官的料,也不想当官。决定辞去副县长,随后还会辞去作协的职务,和自己所爱的人过无忧无虑的寻常百姓的日子。这是口头表达我的意愿,随后我会向县人大递交书面《辞呈》……“

她不待魏同方回话,赶紧挂挂断电话。

萧霖一个多月以来的经历,一时之间,成为了相东县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,可是,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斋里埋头写作的屈墨子,窗外事,虽然时有所闻,但总是滞后。当他还在为萧霖当上了副县长愤愤不平的时候,人家已经递交了辞呈。这天傍晚,老伴黄芳笑嘻嘻地进门就说:“老屈啊,别在书房里发闷了吧,出来透透气,我告诉你一个你听了准定开心的事!”

屈墨子转过头看着门口:“这样腐败的社会,还会有我高兴的事?哼!”

黄芳不动声色地说:“你不想听听萧霖的故事吗?”

屈墨子一听“萧霖”二字,勃然作色,声音高八度:“打住!不就是凭家里那个70岁老头子有几个臭钱买了一个县长吗,可惜还是副的。这年头,买官卖官的现在太多了!”

黄芳说:“你这个人也真是太急性了,我还没有说完——”

屈墨子显得不耐烦地说:“你不要说了,我不要听!”

黄芳说:“女县长要了古稀老汉的命根子……”

屈墨子突然瞪大两眼:“你说什么?”

黄芳说:“这网上正火的一个帖子,点击率都疯了!”

于是,黄芳便讲了她听到的一些关于萧霖的议论,屈墨子没有耐性听完,急忙打开了电脑。但是,他没有耐性看多少,想了想,抓起话筒,拨打杜仲的电话。杜仲一听是屈墨子的声音,神情立刻紧张起来,他还是担心屈墨子为《文名打假》那件事。他拿话筒的手轻微颤抖,直到传来的首先是两声“哈哈”,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。

屈墨子说:“表哥啊,近来又有什么大作问世吧?”

杜仲的一颗心顿时蹦到了嘴里,说出的话也不连贯了:“哪里哪里,我怎么敢和你这位大作家相比呀1”

屈墨子又是两声“哈哈”,笑得杜仲的心里有点发憷,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。

屈墨子不绕弯子了,说道:“听说萧霖的故事吗?”

杜仲的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,说道:“不就花钱买了一个破县长吗。前面还带一个副字……”
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”屈墨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一串大笑,“看来,你老兄比我还要两耳不闻窗外事啊!”

黄芳一句“你这个人真是冷血动物”令屈墨子一愣,不由得将目光转向妻子,他们夫妻一起生活43年了,在他的记忆里,老伴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口气神态和他说过话。“ 人家哪儿碍着你了?幸灾乐祸的!”

屈墨子还想听妻子进一步解释,黄芳却狠狠地瞪他一眼,气咻咻地甩门而出。他望着书房门口凝视片刻,立刻打开电脑,在百度上将萧霖两个字输进去,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黑体字的帖子:《女县长上任41天因桃色绯闻请辞》。点开一看内容,他的神情渐渐便得严峻起来,终于拍案而起:“肯定是哪个医生捣的鬼。这样不讲职业道德的家伙不配当医生!一定要将这个家伙人肉出来,让大家都看看他的嘴脸!”

此刻,屈墨子深深地为萧霖的处境担忧,想着想着,不由自主地拨通了寻波的电话,询问萧霖现在的状况。话筒里传来寻波的声音依然是慢条斯理:“萧霖奋斗到现在这个样子,经历了多少旁人难以想象的磨难啊。她将自己关在家里,不与外界联系,我多次拨打她的电话,要么就是关机,要么就是无法接通……屈主席啊,我有一个想法,不知道你的意见如何?”

“你说吧!”

“我拟以县作协的名义组织各位作协会员去她家里进行一次慰问,劝劝她,凡事想开一点,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——”

屈墨子打断寻波的话:“好,这主意不错,你组织吧,我第一个报名!”

屈墨子放下电话后,忍不住又独自发了一通感慨,而后拨通了杜仲的电话,刚一接通,就传来这位表兄爽朗的笑声:“嗬嗬,看到了看到了!昔日洪宪爷袁世凯当了83天皇帝,被称为史上最短命的皇帝,现在萧霖要刷新这个记录了!当然,一个小小的副县长不算什么!”

杜仲的话筒里传来一顿劈头盖脑的训斥:“你也是几十岁的人类,干嘛这么冷血呢!人家萧霖哪儿得罪你了,说?!”

杜仲瞠目结舌,心想,他这是唱的哪一出啊,这个屈墨子,又是哪根筋出了毛病?!

寻波虽然是县作协副主席,实际上,作协的一些活动,都得由他来组织,说白了就是经费。作协没有财政拨款,靠自己筹集。以寻波的特殊身份,如果要钱的话,县直属单位哪个头头不买账呢?和屈墨子通过电话后,他又拨通了宋扬的手机,宋扬称他正与外甥,筹办婚礼。寻波猛然记起了郑初,这个年轻人确实厉害,一个农村青年,进城才几年时间呀,靠一间不起眼的文艺工作室,帮作者出书、为单位领导写报告文学,聚敛了多少财富,旁人不得而知。买了名车,别墅,三天后就要与被誉为相东第一美人、华天大酒店的客房部经理杜瑛走上红地毯了!相东区区一个县邑,在《人民文学》《当代》《收获》《小说选刊》等权威刊物上从来没有出现过相东作者的名字,却在短短的三年时间,发展了有300余位省作协会员。细究起来,几乎都是自费出书加入的。当然,郑初的发迹,离不开背后那一双推手,如果没有舅舅宋扬,他也难成气候的……

寻波去萧霖家,在街上默默地走着,其实,他与萧霖还算不上十分要好的朋友,但是,萧霖的不幸遭遇,使得他的心情格外地难受。突然,在路旁的一只垃圾桶旁,发现了一个乞丐,衣衫褴褛,蓬头垢面,在里面翻寻食物。这样的情况经常有,不足为奇,可是,寻波却像触了电一样惊讶,因为这是一张熟悉的脸。寻波经过短暂的犹豫,终于走上前去,叫了一声:“谢步山,谢老师!”

乞丐抬起头来,看着寻波:“嘻嘻——”

寻波看了看周围,从口袋里掏出钱包,取出一张百元正要递过去,缩回手来,又添了一张,塞在乞丐手里。乞丐伸出脏兮兮的双手来接钱,他还没有忘记礼节,冲寻波深深地鞠了一躬。这时候,一个深蓝色朔料封面的小本从乞丐磨得光滑闪亮的口袋里掉在脚下。这种规格式样的本本,寻波十分熟悉,本本的封面,作家协会会员证一行字刺痛了眼睛,不敢再多看一眼,便匆匆离去。

寻波回到家里,脸色抑郁,步履沉重,胖女人章美香感到诧异,问道:“你们作家协会今天不是有一个活动吗,怎么就回了呀?”

寻波勃然大怒,冲妻子吼道:“今后不要给我提作家的事!我不是作家!”

章美香吃了一惊,打从寻波那年以知青的身份下放樟树村,到后来的结婚,至今36年了,一直是好脾气,终日笑眯眯的,面对妻子的河东狮吼,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,今天,他这是怎么啦,吃错了药啊?

最新小说: 崩坏世界的美食猎人 我就爬个山,你让我杀上诸天万界 综武:百岁欢喜禅,纳妾叶轻眉 侯亮平查我,整个汉东变天了 娱乐:就这点钱?我顶多唱一宿 开局神灵种,我即是崩坏 侯亮平抓我?汉东的天都塌了! 科举奇闻 相错亲,美女总裁和我闪婚了 异日行

网站随时会被屏蔽无法访问,请下载APP继续阅读。APP内容更加精彩,期待你的到来。点击确认开始下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