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爹,有鬼,有鬼啊!”
门外传来骚动,
伴随着皮靴踏地的急促,
派洛斯那张肥肉颤颤的脸颊从门缝中挤进来,他那一只眼睛瞪大,那只生满了血丝的眼睛此刻看起来格外狰狞。
但屋内只有低沉而有节奏的呼噜声,唯独没有回应。
“老爹!开门啊……开门!”
派洛斯发出嚎叫,刺耳而急促,他探出几根手指,想要从门缝中将门打开。
屋内传来一声疲惫的低骂,听不清骂些什么
一个佝偻的身影从床上费劲的起身,他扯下挂在床头的双筒霰弹枪,
那摇晃的瘦小身子以一种怪异但快速的姿态迅速接近了房门。
老者眯着困乏的眼皮,
毫不客气的举起霰弹枪顶在派洛斯那张肥脸上。
察觉到金属的那股冷硬,像肥猪拱食的派洛斯一下子停止了动作。
汗珠刷的从那白腻但长满刺透的大鼻子上泌出,
时间好似在此刻停顿,
“老爹,是我,派洛斯。”
派洛斯喉结一动,像只鹌鹑般老实,再不复刚才的躁动。
啊,是啊,是派洛斯你呢。
老者冷哼一声,移开手中的枪筒,抬起一只树皮样的手掌,将锁链从链扣中拨出。
老者身子一闪,将派洛斯扯进门内。
随着床头煤油灯点亮,
借着昏黄的灯光,老者审视起瘫在地板上喘着粗气的派洛斯。
突然,老者眼神一凌。
那对昏沉沉的瞳孔紧缩,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。
“派洛斯,什么东西伤了你的左腿?”
老者注视着派洛斯,缓缓问道。
他刚才还是佝偻的身子瞬间绷直,一股冷意从老者身上流露而出。
察觉到老者的转变,派洛斯五官一紧,安心和恐惧同时出现在他那张脸上,看起来扭曲而古怪,
“老爹,我不知道……”
什么
你居然不知道?
你居然不知道!
似乎察觉到老者的烦躁,
像烂泥样瘫在地板上的派洛斯急忙摇头补充道:
“老爹,有东西杀了猎狗,我去一楼看的时候,有个像鬼一样的东西在吃猎狗的脑袋!”
狗死了?
老者上前,将拉开的房门重新小心锁住,尽量不发出声音。
他蹲下身子,扯开派洛斯左小腿的衣裤。
检查起那滴血的伤口。
看了片刻,老者紧缩的眉头越发浓郁。
什么样的东西,能造成这样的伤口?
如果狗死了的话,我会没察觉到吗?
还是说,是什么东西……能让猎狗都来不及发出一丝声响被杀死。
这般思索着,老者压低了声音,直视起派洛斯那对发颤的褐色瞳孔。
“鬼?什么样的鬼,是亚种?怪物?还是……”
老者神情闪过一丝顾虑,
不易察觉的短暂停顿,他吐出最后的疑惑,
“是,错误化?”
派洛斯一愣,脸上有些困惑。
见此,
老者一反往日,耐心的向派洛斯安抚道:
“没事,你不要紧张”
他撕下袖口的睡衣布料,熟练的帮派洛斯包扎伤口。
“你慢慢想,不用着急,你当时看到的怪物,是人形还是动物?”
老者飞速扫过派洛斯的眼睛,想要确定派洛斯的话语尽量带有更多的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