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叫聂小千，是李九霄同门师弟，以前以为他死了，没想到他还活着，他乡遇故知，久旱逢甘霖，来义庄叨扰一段时间。”
聂小千大方做自我介绍。
李九霄黑脸，不会引用就不要用，什么久旱逢甘霖？我看是火上浇油。
拜师九叔以前的同门，文才细想，没毛病。
他们的师傅是什么人呀，收的男徒弟一个比一个长得俊俏——
“那小千师弟，请进吧！”文才堆着笑，热忱道。
除了任婷婷之外，李九霄还没见过文才对谁这么主动热情。
秋生迎上来，“九霄师弟回来了，听上去好热闹。”
“这位是？”
文才拎着勺子，“九霄师弟以前的师弟，聂小千，来借住一段时间。”
“哦。”秋生拍了一下九霄的肩膀，轻轻附到他耳边，“上次怡红院门前说你弯，瞎编的，你可别当真！”
什么当真？
乱七八糟，李九霄白了一眼聂小千，她装作无辜看向对面的树。
文才出奇高兴，“小千，那你和师弟说的那个聂小倩什么关系？”
李九霄想，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记性好——
聂小千抖机灵，“哦，你说李九霄师兄中意的姑娘，不才，她是我家妹妹。”
文才咧着嘴，“好，真好！”
又觉得哪里不对劲，九霄喜欢聂小倩，聂小倩的哥哥缠着九霄，哇，好乱，就是月老的红线也得打好几个疙瘩。
即便如此，文才越看聂小千越觉得顺眼，他和李九霄站在一起更顺眼！要是他妹妹能来把李九霄吃定，就更更顺心顺眼。
四人聊着客套话，一股焦糊味传来。
文才举着勺子就跑，“我的粥！”
饭桌上，文才回忆起皮匠刘，“秋生，你说今天的叫花子是真好看，我就不明白，一个长得那么好看的姑娘怎么会易容成老头子，还是叫花子！”
李九霄心道：你不明白的多了，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。
“文才师兄喝粥！”李九霄提醒。
秋生也在回味皮匠刘的美貌，“不但貌美，功夫还好，当时要不是我顾念师弟的安危，我扑上去！”
“噗——”聂小千一口喷到了秋生的灰色衣衫上。
男人，怎么都是这等货色？扑上来，她身上的钉子能把他扎成筛子。
李九霄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没看见，扒拉着焦糊味的粥。
吃完饭，李九霄打扫出一间仓库，原先是放师傅扎的纸人的。
原以为聂小千会怕，结果她观察着栩栩如生的纸人，左摸摸，右摸摸。
“九叔扎纸的手艺能跟我做面皮的手艺媲美了。可惜，这次无缘见一面。”
李九霄闷头干活，心里隐隐不安。
总觉得贸然让聂小千住下，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定时的炸弹。
他在木床上铺好被褥。
聂小千跟在他身后，故作客套，“让你住这里，多不好意思。”
“是给你住！”
让李九霄让出挂着黑蝴蝶的床他不干，每天晚上他还要对着黑蝴蝶说几句想跟师傅说的话。
那个阵法是奇妙的，他总觉得远在茅山的师傅知道这里的一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