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南山的夜较之其他的地方确是要明亮不少，深邃悠远，夜空剔透，繁星隐约伴随着淡淡雾气。
一条大河自西而东，不徐不急地流淌着，岸边能看见一座小木屋简陋粗鄙，没有篱笆，没有院墙，茅草覆之。
只能挡雨，挡不住虎豹豺狼。
一位穿着粗布衣物的白发老人盘坐在岸边的大石头上，身上浮现着淡淡的光芒，似有似无，川然朝着老人走去，红鸳则将马儿拴在一旁不远处的树上。
"不知前辈怎么称呼？”
川然许久不做杀手，身上的凌厉之气与锋芒皆尽收敛，语气不再像从前那般对谁都有一股十分强劲的杀意。
老人不回头，缓缓道：
“先生可以称呼老朽为北冥子。”
川然偏头看了一眼远处，忽然笑道："巧了，正有些事想要打搅前辈。'
“先前在山里觉得您可能正在闭关修道，所以没有逗留。””现在时候正好。’
老人不起身，身上也完全看不到一丝的仙气，他似乎有意不想让川然和红鸳看见他的正脸。
“是为庄子？”
“是。”老朽也是因为庄子才能与先生得见。”
川然眸光微微疑惑，眨眼时候，北冥子的身影隐约，甚至若不是星光照耀，能440勾勒出北冥子身上浅淡的轮廓，他们都瞧不见此人。
“此话何意？”
沉默了小半天，北冥子回道："逍遥游。
川然笑笑。"你也修炼过逍遥游？"
北冥子摇头，道："老朽从未修行过逍遥游，只因逍遥游与庄子有关，所以老朽才能察觉到二位，二位也能看见老朽。”
川然走到木屋旁的岩阶上坐下，双手枕着木柱，手背上依稀 能感受到木柱上被岁月雕刻的痕迹。
“你话讲得真玄乎。”
“先生应该懂。”
“所以你死了很多年了？”
“嗯。”
北冥子没有回避自己死亡的事实，他看起来很平静，一旁的红鸳听得心头恍惚，有种错梦之感。
随手拔了一根草，川然拿在手中把玩，淡淡道："人看不见鬼魂，修炼过逍遥游也不行，你说你死了，现在你是什么？"
"庄子的一场梦。”
"那晓梦呢？她为什么能看见你？”
“她也是庄子的一场梦，只不过这场梦半真.半假庄子有意要和人间开个玩笑，所以才有了晓（cich）梦。”
川然微微侧目，眼光深邃。
“是有些说不过去，九岁的孩子，武功这么高。”
北冥子平静道："她生下时候便是九岁。”
“道家天宗的几门至高心法，她出生时候便会。”
“无爹无娘，无亲无故。
“子然一身。”
川然沉默了很久，才继续问道：“最后一个问题，庄子现在在何处北冥子回道：“瀛洲。
“传闻海上五座仙山，上面皆有神秘又强大的力量守护，凡人不可近，庄子为寻老子当年留下的道统，走遍了七国的每一个角落，最后在函谷关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，而后他进入瀛洲，再也没有出来川然目光闪烁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。
他放下了手里的草。
“我的问题问完了，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