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亮已经升起,悬挂在最高、最中间的天上。
闪烁着的星星怎么能比得上皓月的光芒?
“猎鹰计划”已经开始了,谁是猎人?谁是鹰隼?
七王爷的计划也开始,他的计划是什么?
秦雍瀚问道:“为什么一定要我去做?”
李玄道:“这个计划,一定要由一个武功很高的人去做,你的武功虽然不是最高的,但是你能杀死武秋禾,至少可以说明你的脑子聪明的很,一个聪明而且武功不低的人,最适合去做这个任务。你见过象棋没有?”
“见过,而且熟悉的很。”
李玄道:“你就是想起上的一颗棋子,一颗随时会让对手陷入绝境的棋子。”
秦雍瀚道:“那么,我的代号是什么?”
李玄笑了,他是发自内心的笑。
“你的的确确要比我知道的很多人,都聪明的多,你的代号是‘車’。”
秦雍瀚已经不需要去问他要去大牢里放出谁,答案已经十分明显。
林淼涿站在窗户前,享受着长安城最后的一点点宁静。
林寄雁道:“计划已经开始了。”
林淼涿道:“从沈大人踏进长安城的那一刻起,这个计划就已经开始了,而且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。”
草屋还是那间草屋,草屋里面的人也还是那个人。
蒋秋如问道:“七王爷的计划开始了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今晚,沈平踏进长安城的时候。”
蒋秋如的纸条上只有三个字:少林寺。
七王爷叫他去杀谁?谁会在少林寺?
每一个人都在等,他们都在等引线被点着的那一瞬间。
长安府的大牢,秦雍瀚熟悉的很,他至少在这里抓到过几十个穷凶极恶的犯人,这里的每一个凶犯都对他恨之入骨,但是却又很害怕他。
恨和恐惧从来都不是对立的,没有恨怎么会有恐惧?换句话来说,没有恐惧,又怎么能有恨呢?
秦雍瀚从来都不喜欢用钥匙打开牢房。
这里的差人已经睡着。
他们既不是计划的参与者,也不是计划的实施者,为什么不能睡?
秦雍瀚找到了那扇门,这扇门里关着的,当然是沈憬韬和沈若白。
沈憬韬并没有睡着,秦雍瀚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。
“起来,和我走。”
沈憬韬问道:“去哪里?”
“少林寺。”
这是一条孤独的长街,似乎没有尽头。
沈憬韬和沈若白就在这条街上奔跑。
再明亮的月,也总是会有照不到的阴影。太阳也无法做到没有阴影,更何况是月亮呢?
阴影里面走出一个人。
秦雍瀚问道:“你是谁?”
“我是我。”
“我又是谁?”
“你是你自己。”
秦雍瀚冷笑一声道:“只怕我不是我,你也不是你吧。”
那人也笑了,笑得很清脆,寂静的长街上只有他的笑。
“你说话有意思的很。”
秦雍瀚苦笑道:“我从来没有发现过。”
这个人带着一张可怖的面具,在凄冷的月光下,竟然有一种白色的光芒。
秦雍瀚惊道:“你是十五年前叱咤漠北的冷面鬼?”
那人似乎也很吃惊:“你能认出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