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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0章 大结局·山河永慕卿(1 / 2)

?——爱你,恶极浓醉,幸时微醺。

周慕筠返身回到营帐,子虚已经醒了,榻前围着的人将她严严实实挡住,他只隐约看见一缕散在枕上的发。

毓真孩子气的笑言传到门口,不自觉也在唇角染上笑意。

他走过去,颀长的身形将她巧妙地藏在阴影中,她抱着孩子朝他微笑,清瘦苍白,显而易见的羸弱。

毓真凑上来,“二哥,我们方才在商量小侄儿的名字呢。嫂嫂说小名叫岂岂,你觉得如何?”

周慕筠目光不离榻上的妻儿,挤掉榻边的六小姐便开始赶人,“毓真你们先出去,我同你嫂嫂有话说。”

毓真瘪瘪嘴,由着碧蕤拉着出了营帐。

“罢了罢了,这一回便留你一家三口好好团聚吧。”

帐中恢复冷清,子虚看向榻边的人,见他面上渐渐浮起凝重,腾开一手去拉他,“我没事了,你看,孩子也很好。”

周慕筠反手捏住那只手,深深看她一眼,从她手中接过孩子,鼻尖凑上去点了点,“岂岂?”

“嗯,方才毓真问我孩子的名字,你不在,我便随口捏了个小名,这孩子生在双已山,不如就叫岂岂,你说呢?”

“很好。”他点点头却不肯看她。

子虚扯唇,知晓他还在为昨夜的事犯倔,出声安慰,“如今我和孩子都没事,寒云,不要再自责了。”

周慕筠听着她疲倦缓慢的声音,咽下一声囫囵的答应,伸手将她紧紧搂紧怀里,“梅儿,对不起,叫你受这许多苦。”

子虚靠在他肩上,昨夜才生出的坚强被打破,忍到此刻的软弱随着泪溢出,她带笑抬手抹去。在他怀里摇了摇头,“孩子是你的,也是我的,没有谁为了谁而吃苦,寒云,咱们早已是一条命了。不是吗?”

周慕筠亲了亲她的额,唇瓣止不住轻颤,停顿了片刻后,道:“梅儿,咱们岂岂大名便叫雪里,可好?”

“雪里?”

“是,雪里,周雪里,”

就如我们姗姗来迟的圆满,像昨夜那场雪里云深的跋涉,不问归期。

她闭上眼睛,道:“好。”

周慕筠将下颔顶在她头顶,纵是万箭穿心,却仍要开口。

“梅儿,我有一事与你商量。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这里并非久留之地,我想,是时候接你回去了。”

她有些吃惊,周慕赢昨夜才派了人来,此刻回府岂非羊入虎口,忙撑起身子道:“可岂岂……”话未说完却叫他打断。“梅儿,岂岂不回去,只有我们俩。”

她皱眉,一把扯住他的袖子,“你什么意思?”

周慕筠握住她的手,“待你身子复原些,我想将岂岂送到瑞麒那儿。”

她身上一僵,盯住他没有说话,伸手将孩子抱回自己怀里。

他叫她眼里的防备刺痛,心里诸多不舍,却还是要硬下心肠,“父亲称帝在即,梅儿,咱们时间不多了。我知道你舍不得岂岂,我又何尝舍得,可事到如今,咱们唯有此计,才有可能博一个全身而退。”

子虚怔怔听着,“全身而退?如今,还能全身而退吗?”

虽然各地征讨声势浩大,可人心不齐军队四分五裂,目前为止北洋军仍旧一家独大。周家入主紫禁城不过朝夕,那么下一步,必是太子之争,纵然周慕筠志不在此,可鸿祚园那位却势必会斩草除根。

想要全身而退,谈何容易!

周慕筠板正她的身子,眸中映出她的影子,手上微微用力,她腕上一痛感受到那股破釜沉舟的力量,收回不安与他对视。

他凝眸,语气异常坚定,“从前我忍,是因为别无选择。如今我有了你,有了岂岂,我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,我不能叫咱们岂岂跟我一样,活在旁人的欲望中。所以梅儿,我们只能放手一搏了。”

他的前半生,有太多身不由己,最先学会的道理是虚伪,最早失去的本能是信任。谁知却偏偏遇上她,满世界的勃谿变得不值一提,日子难免慵困,可他隐忍多年却头一回想到了圆满,头一回在意起现时的幸福。

下雪的白昼如同深夜寂寂,她迟迟不语,有那么一瞬间,周慕筠的心迅速往下沉,却在跌落谷底的时候看见她极细微的点头。

“也罢,与你一起,便是粉身碎骨,倒也不似乎无甚可俱了。”

她说这话是,嘴角细微竟是一抹蔼然,像是某种纵容,放任了一场没有退路的豪赌。

而此刻,周慕筠需要这纵容。

*

五日后,大雪初晴。

京郊护国军驻地,一只明黄色的包裹被小心翼翼送进马车的暗色帘布中,车外裹着堇色披风的少妇煞白着脸靠在一侧的圆木上,紧抿着唇悄无声息。

车前同样面色煞白的男子站如青松,深深抱拳作了一揖。

“拜托了。”

车厢里的人一改往日浮气,“放心罢,从今起,他便是我的孩子。你们是生是死,我都会护他,爱他。”

说罢,车中传出两下敲击声,车夫领命甩开缰绳,马蹄一番踟蹰朝前迈开。

却不过几步,被一人立在马前生生逼停。

军装的汉子行至车前,托起手中之物。

“这是我家少帅送给小少爷的礼物,请公子代为保管。”

车中有人伸手接过,收回时掌心躺着个西式锦盒,不过一霎,外头的日光透过帘子缝隙照到盒中,鸡心形的红宝石项链安静地闪烁着。

流光异彩。

须臾,车中另一清凉女声传出帘外,“多谢。”

葛毅往边上一靠,马车滚着新雪绝尘而去。

双已山谷重新泛起铁灰色的死寂,在雾里明灭。

同一日,周家二少失踪多日狼狈回府。

头一件事便是冲进鸿祚园大闹了一场,周沛遗赶到时,最器重的两个儿子正扭打在一起。

总统大怒,“都给我住手!”

周慕筠舔着唇角的血挣扎着被人拉开,神色悲怆又疯狂,等不及地上人起来,拼命上前又是一脚结结实实踹上去。

周慕赢冷不防胸口一痛便要往下倒,眸子里却是冷静,直直盯着身前的男子,口中直呼:“二弟!有什么事说出来,大哥会帮你!别这样……”

周慕筠方才也颇受了他几拳,听到这话,嘴角露出轻蔑一笑,眸子一冷又要冲上去动手。“休要多说!今日不是你死,便是我亡!”身边人一时死死将其按在地上。

周慕筠叫人扭住两手动弹不得,嘶吼着想要挣脱禁锢,一双眼煞红,一面流泪,一面愈发狠绝。

周慕赢乘势远离,使了个眼色,严氏哭喊着上前扶住他,口中顺便告状,“父亲可得替我们作主!二弟这般无缘无故冲进来闹事,拉住慕赢便是一阵拳打脚踢,若有什么闪失,可如何是好啊!”

周沛遗掌心重重砸在桌上,送到嘴边的苛责却在看见二子的狼狈模样时紧皱着眉咽下。眉间不乏疑惑,慕筠向来面无喜怒最为淡定,若非切肤,往日绝不是这样冲动的性子。今日这样不顾一切的狠厉却又是从何而来?

这时,刚刚跨进屋子的沈氏惊叫一声扑将上来,“慕筠!孩子,你怎么了?到底是怎么了?怎么成了这幅样子!”转眼泣不成声,抹着泪掰开他身上的手,“都给我放开!我看谁再动二少爷!”

动手的是总统身边的警卫,下手不知轻重,周慕筠挣扎这许久越是用力越被压得紧,此刻已是大汗淋漓,加之一场架打下来早已鼻青脸肿落魄不堪。看在沈氏眼里又是一阵心疼。

“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?非得把孩子当犯人似的拿着才罢休吗?”

周沛遗喘着气不置一词,大少奶奶开腔道:“这话您该问二弟!方才明明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冲进门便打人,姨娘这样说,也忒不讲理了!”

沈氏眼梢带恨瞥了眼严氏却不理她,憋着泪转向周沛遗,“老爷,慕筠什么性子您还不清楚吗?从小到大,有苦就往肚子里咽,什么时候做出过这样的事!这一回,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忍不住动了手。您好歹给他一个辩白的机会啊……”

言毕转身扑向周慕筠,“好孩子,娘知道你受委屈了,有什么事说出来,爹娘会替你做主!”

周慕筠咬紧牙关没有说话,只狠狠盯着周慕赢的方向。一旁的十三顺势扑通一声跪下,朝着座上之人重重磕了个响头,“老爷、二太太,二爷是有苦衷的呀!”

周慕赢心下莫名一动,便见座上的父亲挥了挥手示意警卫放开周慕筠,“什么苦衷?你说。”

周慕筠松了禁锢,却始终不松口,只一个劲儿盯着一旁的大少爷,周身剜去心肺一般的恨意将其吞没,严氏立在周慕赢身边,见他这幅模样,亦是不禁颤了颤。

十三脸上亦染上悲恸,对着周沛遗又是重重一磕,“几日前,二少奶奶在京郊的园子遭匪贼血洗,少奶奶受惊难产,孩子……”说到此处,十三垂泪哽咽,似是再不忍心说下去。

沈氏捏着帕子哭叫道:“孩子怎么了?”

“小主子,小主子出生便没了呼吸……是个男孩儿!”

沈氏大恸!脚下一软哭倒在地。便是周沛遗,面上亦有动容。

周慕筠此前一直趴在地上,此时却有捏紧了拳头弹跳起来,跌跌撞撞冲向周慕赢。

众人齐齐拦住,严氏叫道:“二弟痛失爱子,固然悲恸。可这与我们又有何故?何以到鸿祚园来闹说法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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