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幕将霓裳衣在手上折了又折,叠了又叠,霓裳衣却始终如布片一般轻薄,如羽毛一般轻盈,令人惊奇。
见白幕要把霓裳衣收入怀中,刘益守急忙出声:“老白,等等。”
白幕用疑惑的目光看向刘益守。
“我看你就不像是对女人感兴趣的人,要这样一件漂亮的女人衣裙也没什么用吧?”刘益守一本正经地说,“不如把它让给我,我拿回去送给我的殷红姐。”
白幕露出古怪的神情,质问刘益守道:“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对女人不感兴趣?”
“这不是明摆着的吗?像你这样心静如水、超凡脱俗的人,根本就不会近女色。”
白幕收好霓裳衣,认认真真地回复刘益守:“我对女人是否感兴趣暂且不说,我对这套衣裙可感兴趣得很。”
“你这就没意思了,至少见者有份。”
“有本事你就动手抢,修行之人最常干的事不就是杀人越货吗?”
“老白,你这话说的对极了,所以我才说正经人不修仙嘛。不过呢,就算要抢,我也不会跟你抢啊,你就放心好了。”
白幕又在周边来回走动几圈,终究没有任何新发现,便决定打道回府。
照着来时的路,白幕三人出了山,直奔望岳县城。
进城后已是深夜,街道上静悄悄一片。陈大川熟悉城里的每一条路,甚至每一个角落,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带白幕找到一家落脚的客栈。
“来福客栈就在前边不远,我们去那里歇一晚吧?”陈大川询问白幕。
白幕点了点头,转向刘益守:“刘兄,那我们便就此分别吧。”
“什么兄不兄的,我叫你老白,你就叫我老刘好了。”刘益守拍拍白幕的肩,“青山不改,绿水长流,咱们后会有期!”
告别了刘益守,白幕跟着陈大川往前走。途经一个岔路口,旁边小巷中突然窜出一个人影,直接撞到白幕的身上,两人各自都被震退几步。
白幕稳住身子,定睛一看,是一个六旬老人,满脸慌张,已是急得满头大汗。
“别挡道!”老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吼道,“误了事你担当得起吗!”说完便绕路而去。
陈大川对白幕嘀咕道:“我看这老家伙好像是县衙的仵作,眼下全城灯火尽灭,大家都在做梦,他不会是在梦游吧?”
“不是梦游,他应该是遇上了紧急的事情。”白幕说,“你说他是县衙的仵作?”
“我瞧着像。”
白幕转身看向老人远去的方向,闷声道:“那边是县衙所在的方位,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……走,我们得去看看。”
两人三步并作两步,很快来到县衙。
此时的县衙灯火通明,大门外围着两排官差守卫,一些大晚上不睡觉的居民隔着街道驻足观望,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。
“我去问问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”陈大川说着便去找人打听。
白幕抬头看向夜空,朦胧的月亮上隐隐约约爬着几条血丝,显得无比压抑。陈大川很快返回,并告诉了白幕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。
“死人了。”他说,“死的似乎是县太爷刘全。”
“刘益守的父亲?”白幕皱起眉头,“我们进去看看。”
白幕带着陈大川走向县衙大门,自然被官差守卫给拦下。
“我们是刘公子的朋友。”白幕说,“劳烦你们去通报一下。”
一听是刘益守的朋友,官差自然不敢怠慢。很快,白幕和陈大川就顺利进入了县衙,官差领着两人走向后院。
刚踏入后院,白幕就嗅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,抬眼看去,在火光的照耀下,院中躺着两具尸体,周围的地上是大片的血迹。
刘益守正跪在其中一具尸体旁,仿佛一尊石像,不用去想也知道这一具尸体便是县太爷刘全。仵作正在给另一具尸体进行尸检,看那尸体的衣衫饰物,应该是一位女性。
白幕慢慢走上前,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,然后问旁边的官差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官差小声回答道:“今天中午刘大人回府后,一个妇人突然找上门来,刘大人说那妇人是他的老友,他们要叙叙旧,让我等不要打搅。天黑以后,一个佣人路过这里,就发现……”
官差没敢把话说完,白幕明白他的意思,点了点头,看了刘益守一眼,转身走向仵作。
“有什么发现?”他问仵作。
仵作抬起头,见白幕竟然是被他撞上的那个人,略微有些吃惊,然后答道:“刘大人和这妇人的致命伤都出自于同一把凶器,就是这把匕首。”
仵作把手中的匕首呈给白幕看,那只是一把极其普通的匕首,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。
倒是地上的妇人尸体让白幕吃了一惊,她不是别人,正是昨天把白幕撞了还破口大骂喋喋不休的老妇人。她自称跟县太爷刘全有某种特殊关系,看来不假。
白幕回到刘益守身旁,安慰道:“刘兄,节哀顺变。”
刘益守朝刘全的尸体磕了三个响头,缓缓站起身,深深地吸一口气,厉声道:“我要为家父报仇!”
“你知道是何人所为?”
刘益守摇了摇头:“现在还不知道,但我一定会找到他!你且看这个。”说着他转过身,把手里的一样事物递给白幕。
白幕接过一看,是一块拇指宽、一寸长的青木小令牌,上边有云状的纹饰,非常精美。